第(1/3)页 只不过,霍光向来为人谨慎,他恐怕指望自己这个天子冲在上面,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,再出场收拾残局。 可进可退,万无一失。 仲父想下山摘桃,那朕就满足你的这个愿望。 刘贺当下就打定了主意,阴晴不定地说道:“那也是数年之前的事情了,朕也有所耳闻,但贤良会议只有贤良文学和三公参加,参加的人数少不说,而且时过境迁了,朕觉得此时应该重新拿出来议一议了。” 夏侯胜听闻此言,不禁脸色一变。 这贤良会议是他们这群人的杰作,是他们立于朝堂的根本。 世间的儒生很多,贤良文学也不少,但是他们这一批,就指望着贤良文学会议屹立朝堂。 如果否掉了贤良文学会议,就等于都否掉了他们存在与朝堂的意义。 他们是贤良文学会议的守灵者,更是贤良文学会议的附庸者。 不能再让天子胡闹! “盐铁会议早有定论,陛下为何要再议,孝武皇帝的功过不变,那么再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。” “更何况,孝武皇帝大行之时,陛下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孩童,怎可能知道孝武皇帝的功过是非呢?” “所以,老臣还是斗胆一言,劝陛下收回刚才的诏令,否则恐怕有损陛下的明君形象。” 拿年龄来压人。 看似讲道理,实际上就是摆资历,刘贺平生最不喜欢这样的人。 要辩,那就来辩一辩。 刘贺没有回答,他往前走了两步,从皇榻来到了玉阶之前,如此一来,离夏侯胜更近了一步,但仍然高高在上。 霍光和赵充国等人不免都有些紧张,生怕天子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。 但是,刘贺并没有,他闻到了夏侯胜那衣服上的樟脑味道,陈腐而毫无生气。 “夏侯卿,可看过《吕氏春秋》?” “虽然不是圣人之言,但自然也是看过的。”夏侯胜说道。 “楚人有涉江者,其剑自舟中坠于水,遽契其舟曰:‘是吾剑之所从坠。’舟止,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。舟已行矣,而剑不行,求剑若此,不亦惑乎?” “大汉像一艘船,一刻不停地向前,行到今日,想要再寻那把剑,自然要重新到想个办法,怎能从原有的印记下水呢?” “孝武皇帝的功过不变,但今日的大汉已经变了,判定孝武皇帝的功过,自然要重新定个尺度。” 刘贺似乎在诡辩,但是暗中却将夏侯胜与那蠢笨的楚人画上了等号。 敢如此当众“羞辱”大儒夏侯胜,恐怕也只有刘贺这“癫悖放浪”的天子了。 朝堂之上,有人发出了一些讪笑。 而夏侯胜更是被气得面色铁青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