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陛下。” 秦破深吸一口气,拱手一拜,这一次,他的腰弯得比任何时候都低,“末将……服了。这路,必须修!就算把那帮兔崽子累死,也要修出来!这哪里是路,这是大圣朝的命!” 林休看着这两个被现代交通规则降维打击的古人,心里暗爽,面上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。 “行了,别在那感慨了。” 林休摆了摆手,打了个哈欠,“既然方案定了,那就赶紧动工。水泥的方子朕给你了,路怎么修朕也教你了。要是再修不好……” 他瞥了一眼宋应。 宋应立马挺直了腰杆,大声吼道:“修不好,臣提头来见!” “别提头,朕要你的头没用,还吓人。” 林休嫌弃地撇了撇嘴,“修不好,你就去给朕扫大街,扫一辈子。” 说完,林休转身就往马车走去。 “对了。” 刚走两步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停下脚步回头说道,“那个……秦大将军。” “末将在!”秦破赶紧应声。 “那段水泥路……” 林休指了指刚才被秦破拍了一掌的地方,“那是样品,很贵的。别给拍坏了。” “啊?” 秦破傻眼了。 “啊什么啊?赶紧带人干活去。朕乏了,回宫补觉。” 林休钻进马车,声音从帘子里飘了出来,“记得让宋尚书给你弄点那个什么膏药,看你那手肿的,跟个熊掌似的。” 随着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,林休走了。 留下一脸懵逼的秦破,和捂着头发、既感动又想笑的宋应。 随着林休的离去,这场关于“水泥”的争论画上了句号,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基建风暴,才刚刚酝酿成型。 …… 三日后。 京通直道,甲字号工地。 今日天公作美,万里无云,日头高悬,驱散了几分冬日的寒意。 按理说,这种天儿,除了路边的野狗缩着脖子在墙根底下避风,正经人谁愿意在寒风呼啸的路边待着?可偏偏,今天的东郊热闹得像是过年,甚至比过年还稀奇。 里三层外三层,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。 老百姓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,踮着脚尖,手里还抓着把瓜子,一边嗑一边往里瞅,眼神里透着股“看大戏”的兴奋劲儿。而在人群的外围,还抱臂站着不少身穿劲装、携带兵刃的江湖人士,他们大多嘴角挂着戏谑的笑,一副看好戏的模样。 “哎哟,快看!那不是虎贲军的‘黑面煞神’赵将军吗?平时在城门口那是横着走的主儿,今儿怎么……穿个号坎,手里还拿着把铁锹?” “可不是嘛!你看那边那个,是不是神机营的神射手钱老三?那一双眼睛据说能看清百步外的苍蝇腿,现在怎么……在那刨土呢?” “嘿,这你们就不懂了吧?听说陛下给的工钱高啊!一天一千两呢!换我我也干!” “切,拉倒吧你。人家那是大圣朝的精锐,那是军爷!要的是面子!你看赵将军那脸,黑里透着红,估计是臊的。堂堂朝廷命官,居然来干这种泥腿子的活儿,啧啧啧……” 人群的议论声不大,但顺着冷风,还是钻进了场地中央那群“特殊民夫”的耳朵里。 这地方,气氛诡异得让人想抠脚。 三千名精壮的汉子,穿着统一的灰色号坎,手里拿着崭新的铁锹、镐头,却一个个僵在那儿,跟木头桩子似的。 他们是谁? 这可是大圣朝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!是虎贲军、神机营、骁骑营里的尖子!每一个都是养气境的好手,领头的更是行气境的军官。平日里,他们是保家卫国的利刃,是百姓眼中的守护神。 可现在呢? 让他们来修路? 虽然那一日一两、十两甚至上千两的日结龙票确实香得让人流口水,虽然大将军秦破来之前把胸脯拍得震天响,但这真到了现场,被几万双眼睛——尤其是那些平时被他们瞧不起的江湖草莽——盯着,那种羞耻感还是像蚂蚁一样爬满了全身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