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朱温缘何痛恨张存敬至此,这是个问题。但不用纠结,只需明白这是对“如此君臣”,不妨加把火让朱温提前逼死、处决这个大敌。 另外,宣布反正的蔡将吴子陵、鲜于弥得尽快给予支持、响应。 忠武军那边,也可派人去试试赵家的口风。 之前肯定没希望。忠武军毗邻汴梁,现在与他们接壤的淮西反了,长安可以通过邓州防御使、山东节度使经淮西对其输血,以应对朱温的镇压。 此番地缘格局的变化,会让将本被朱温压制的忠武军产生不该有的想法么? 先派人外交一波吧。 想着各种事,座下轿子忽然猛地一顿,让他身体往前一倾。 “干甚么!”他探出头一看,不由得傻了眼。 紧邻十余步外的萧索砖道转拐处,有两个看样子本是往北阙三清殿盈盈而去的曼妙背影。 约莫三十,碎鬓垂耳,发髻上戴着墨绿色的玉质莲花冠,黑边绣金的交领中紫羽衣隐饰了身材,而恰到好处勾撑出遮不住的挺立两团。手执一柄拂尘,搭在右臂上。宁静,娴熟。 此时驻足道旁,正迎着阳光拿手挡着眼睛在看自己。 圣人一眼就认了出来。 记得孟才人左眼角贴下有一颗宝刻渊薮的泪痣,而郑昭仪,笑起来一对眸子是标准意义上的“笑眯眯地”,极具感染力。 心乱了,说话的嗡声就像没吃饭,也有些窘迫:“嫂嫂…” 有那么一刹那,柔奴以为自己看错了,一贯从容不迫、冷漠镇静而寡廉鲜耻的大家也有为人害羞红脸的时候? 你不对劲。 “闻官军收复金荆襄?”孟才人的精神不错,莞尔一笑。 “是的。” “中和还都,城春草木深,狐兔纵横,陛下雄姿英发,拯家国于倒悬,保得一方太平。先圣魂灵,足以欣慰。”孟才人真心实意的说道。 “侥幸。”圣人嘴上谦虚着,心下却得意洋洋。在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,大将、官僚的马屁只会适得其反让他反感,女人发自内心流露在眼神的赞誉崇拜就不一样了。 哇,你真厉害! 女人和男人说出来,能是一回事? “靡不有初,鲜克有终,且待中兴功成。”灵动的双眼看着圣人,郑昭仪笑眯眯地说了一句,然后拉着孟才人,朝着太液池、三清殿继续漫步去了。看样子,已然初步释怀。 挺好的,看着亲手救回来的两位嫂嫂一天一天恢复生机,有种主治医师的成就感,他与有荣焉。 他挑开窗帘。 看到了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掖庭宫女。 躲在角落里偷吃食物的年不过十二三的新一代小寺人。 独自坐在荷塘边默默观赏锦鲤的教坊舞姬。 这是杀材们血与火换来的结果,这是他夙兴夜寐艰难呵护出来的满庭芳、临江仙、清平乐。 晃晃悠悠到了蓬莱殿。宇文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他,涎水一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:“臣,臣不与君计较,再忍这么一回,绝无第十次。”说完便要落荒而逃。 “宣徽使。”圣人轻轻叫住柔奴:“乱了。” 反手一摸凌乱的头发,宇文柔狠狠剜了他一眼。自己也是真的不争气,每次都被玩得银河直流三千尺。 “下次你像淑妃那样叫两声,可以酌情考虑减免些许时间。”欣赏着柔奴之美,圣人撑着头说道。 “永远不可能。”宇文柔一甩咸猪手,转身把依稀间已把终年幽深白嫩都暴露了出来的衣服整理好,这才捂着明显的水渍黑着脸走了。 第(3/3)页